西安奥体中心的灯光亮得刺眼,五万多个座位早就被挤得满满当当。
9月9日晚上7点35分,这场球还没开踢,看台上的声浪就已经能把人震聋。
穿红色球衣的老张攥着啤酒瓶,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:"今晚要是输了,老子一个月不看球!"旁边的小年轻赶紧劝:"叔您悠着点,血压!"
徐斌蹲在更衣室里系鞋带,左膝盖上缠着的绷带格外扎眼。队医过来拍了拍他:"真能上?别硬撑啊。"徐斌咧着嘴笑:"这点伤算个啥,当年在青岛踢中甲,腿折了都坚持了半场。"其实他疼得直冒冷汗,可这场球要是输了,回去非得被球迷骂成筛子不可。
王钰栋站在场边热身,眼睛一直往对面澳洲队的半场瞟。那个身高一米九的中后卫正冲他咧嘴笑,活像头等着吃人的棕熊。"笑个屁,待会儿看谁先跑不动。"王钰栋心里暗骂,脚下把球踢得砰砰响。上一场他一个人进了仨,这会儿走路都带风。
教练安东尼奥手里的战术板都快被捏变形了。助理教练凑过来嘀咕:"还打433?澳洲人跑起来跟野驴似的。"安东尼奥抹了把脸上的汗:"改打451,先扎紧篱笆再说。让徐斌和李镇全在中场给我焊死了,王钰栋和拜合拉木找机会偷他们屁股。"
看台上突然爆出一阵欢呼。原来是现场大屏幕开始放国足在西安的经典时刻,2016年赢韩国那场的进球回放。老张激动得直拍大腿:"看见没!这就是咱西安的魔力!"他旁边的大学生翻了个白眼:"叔,那都七年前的事了..."
裁判哨子一响,比赛正式开始。澳洲人果然来势汹汹,开场五分钟就有三次射门。门将于金永左扑右挡,嘴里骂骂咧咧:"后防线的哥几个醒醒!再这么玩老子要累死了!"刘浩帆赶紧举手示意:"我的我的,下回注意。"
徐斌在中场像个扫地僧似的,哪儿有危险就往哪儿堵。有次拼抢完直接躺地上喘粗气,被队友拉起来时还嘴硬:"没事儿,就是草皮太滑。"其实他膝盖疼得跟针扎似的,可看着看台上挥舞的国旗,又咬着牙冲了上去。
下半场刚开场,澳洲队就进了一个。奥体中心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,老张的啤酒瓶哐当掉在地上。安东尼奥急得直跳脚,赶紧把毛伟杰换上场。这小子跟个窜天猴似的,上去就搅得澳洲后场鸡飞狗跳。
比赛进行到八十分钟,比分还是0比1。王钰栋带球突破时被那个大个子中卫撞飞出去,裁判居然没吹。看台上顿时炸了锅,黑哨的骂声震天响。王钰栋爬起来吐了口唾沫:"行啊,玩阴的是吧?"
补时最后一分钟,奇迹发生了。徐斌一记长传找到王钰栋,这小子像条泥鳅似的钻过两个后卫,抬脚就射。球打在横梁下沿弹进球门,整个奥体中心瞬间沸腾。老张一把抱住旁边不认识的小伙子,眼泪鼻涕糊了人家一身。
终场哨响,1比1的比分让所有人都红了眼眶。虽然没能赢,但这个平局意味着国足U23还有出线希望。徐斌瘫在草皮上动弹不得,王钰栋跑过来拽他:"斌哥,别装死了,球迷喊你呢。"徐斌有气无力地摆手:"让哥再躺会儿,腿都不是自己的了。"
更衣室里,安东尼奥挨个拍队员的肩膀。轮到徐斌时,这个硬汉教练突然哽咽了:"好样的...都是好样的..."结果被队员们起哄:"教练你咋还哭上了?"安东尼奥赶紧抹了把脸:"放屁!这是汗!"
西安的夜空被烟花照亮,五万人齐声高唱《歌唱祖国》的士司机老王听着广播直乐呵:"这帮小子可以啊,没给咱丢人。"后排的乘客突然探头:"师傅,麻烦前面路口停一下,我啤酒喝多了要吐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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